从嘉手札<2023-10-16>

发布时间 2023-10-16 18:00:12作者: 不吃青菜的兔子

一、商君书

1)更法

商鞅和甘龙、杜挚同秦孝公商量变法。

后两者认为变法会动移已有的社会结构,“圣人不易民而教,知者不变法而治”“法古无过,循礼无邪”

但商鞅(公孙鞅)认为,三代不同礼而亡,五霸不同法而霸,知者作法,愚者制焉。

“夫常人安于故习,学者溺于所闻”“反古者未必可非,循礼者未足多是也”。孝公:穷巷多怪,曲学多辨。

商鞅主张变法,其一则是秦当时处于弱小地位,倘若要有所作为,就必然要进行变法,现代军事理论认为,战争比拼的是经济能力和军事能力,然以当时秦国国力,以强击弱尚未可知,何谈席卷六国? 甘龙、杜挚说法也不无道理,后来商鞅的下场也证明了,变法是有益的,以改良方式去修改法度相对怯懦(参考戊戌变法),而全盘变法又必然会触动贵族阶级的利益,甚至于农夫、商人等也会因此变更生活方式,或许会引起民怨,利不百,不变法;功不十,不易器。商鞅这样大胆的决定,正如一剂猛药,为秦的崛起奠定了基础,也为他本人的死亡预定了剧本。

可叹桢干命也迂。

2)垦令

此法旨在开垦荒地,强盛农业生产,让百姓陷入生产,增强实质产业,于现在而言仍有借鉴意义。

垦令可分为四部分来加强农业生产。

一是愚*民,愚*民,民则无外交,也就是没有见识,没有见识自然也很难生出反叛之心,就可以尽心尽力从事农业生产。

然后加以限制地方贵族和商贾,使得农大于商,则物流不便,商人便无法取巧获利,贵族亦无法剥削农户生产。

还有就是限制娱乐活动,休居不听,则气不淫。(参考目前抖音等软件引发的价值观转移,人民百姓看的太多贵族子弟的生活,便会艳羡,可时间长了,就会思考社会制度问题,于是便会削弱生产力,降低生产效率)

另外一条即是收税按照产量,訾粟为税,则上壹而民平。这样的观点在两千年前和很难得的。

二是限制贵族子弟和门客

对贵族阶级施以重税,对贵族子弟加以劳役,要么就是抬高徭役免除的门槛,这样一来,贵族之间就无暇相互结交权贵,门客们也必须付出一些应有的付出,这样农业生产效率显然会得到提升,但无疑贵族阶级不可能接受。

三是限制商人以及重刑

对于流氓地痞施以重刑,对于商人加以限制,不允许雇佣,提高酒肉的价格,种种措施,目的只有一个,重视农业生产,加强农业生产地位,这在那个封建年代,粮食就意味着军队,重视粮食生产是整个国家的生存大计,但过于严苛的刑法打击了商贾,影响了市场的流通性,同时愚**min政ce也从侧面影响了农民的积极性,加以对贵族利益的严厉打击,具有一定的时代前瞻性和局限性。

二、社戏-鲁迅

社戏先讲述在北京的两次不愉快的听戏之旅,第一次由于声音太吵,人太多,鲁迅先生自认为无福消受,便听也没听就离开了,第二次则是听募集湖北水灾而做的一场戏,由于角色表现的比较无聊,使得再也“与中国戏毫无瓜葛了”;

两次不愉快的经历引起了鲁迅的回忆,即少年时期去坐船听一场当地的社戏,虽然简朴,但夜色清凉,渔火星星,婉转悠长。

“那声音大概是横笛,宛转、悠扬,使我的心也沉静,然而又自失起来,觉得要和他弥散在含着豆麦蕴藻之香的夜气里。”

几个少年听不得戏,就在戏快结束的时候偷偷去六一公公和双喜田里偷罗汉豆吃,一遍煮豆子吃,一边慢慢摇船游玩。

我想,漫天的繁星闪耀,宛转的笛声在身后绵长,少年们在船上煮豆嬉戏。或许这才是鲁迅先生怀念的真正所在吧。

“母亲颇有些生气,说是过了三更了,怎么回来的这样迟,但也就高兴了,笑着邀大家去吃炒米。”

“但我吃了豆,却并没有昨夜的豆那么好。

真的,一直到现在,我实在再没有迟到那夜似的好豆,-----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。-1922.10”

 

一时间想起我儿童时期听戏的经历,鄙人生于中原,常因祖父眷爱,则时常一同去看戏,近乎是场场不落,近则三五里,远则一二十里。

但都无法浇灭去游玩的那颗心。

而爷孙俩常乘一架破旧的三轮车,它吱吱呀呀的吐息着不满的音调,载着我少年的记忆一同奔向那喧闹的戏台。

中原的社戏以豫剧、曲剧为主,少有的是评剧。于我而言其实是听不懂的,一来是彼时的我完全听不懂那咿咿呀呀的表演,再者来说,少年时代的人,能有几分气力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?那噼哩哗啦的游戏厅,或是各种各样的小吃和游乐设施,都不是那枯燥的戏台能比拟的。

彼时同我一起的,还有我那堂叔家的堂弟,生来乖巧懂事,与我这种忤逆的性格是格格不入的,可偏偏我俩常在一起玩,我也得空去装一装所谓当哥哥的架子,虽然我不喜管教,也无意束缚他人,但能有个乖巧听话的弟弟鞍前马后,也成全了儿时武侠梦中那个侠义无双的大哥形象,不时也有些内心暗喜。

戏台上常常是无趣的,而戏台下则像是一个新大陆。

场下时常有那种玩骰子压大小的大叔或者是老汉,此处不给尊称在于我常听我父亲说起这些人的“罪状”-时常的骗人钱财,甚至于骗取一些老人和小孩的钱财,父亲还曾与我说起过他和母亲在一次经历中赢了这些人全部家当,我也好似有一种大侠后代的正义感和惩奸除恶的畅快感。然具体行骗的人我至今也未曾见到,不由得觉得那时的正义感来的有些虚无,又或者是我那不正形的父亲在取笑我为乐。

该死!

这种玩法现在仍有,即骰盅里放六颗骰子,然后下注大、中、小,一倍比率,虽说玩法简单,但时常围起一大圈人,很是热闹,有种小说中赌场里一群赌徒吆五喝六的既视感,而我自然是不赌的,自认为是大侠的人,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?直到大学我学会了概率论之后,稍微计算了一下这种玩法的期望值,发现这竟然是一种公平的玩法,并不涉及赌博的性质,我的所谓大侠的感受,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我欺骗罢了,但再到后来我看戏的时候,发现这样的盛况也不复存在了,稀落的人群中大叔孤零零的坐在那里,但已经没有人愿意去配合演出这样拙劣的玩法了,颇有几分悲凉,不禁令人唏嘘。

也正如台上的演出那般,岁月更替,时光荏苒。

戏台上的人熙熙攘攘,戏台下的人来来往往,以往的人换了面庞,而记忆早已模糊。

故人不在,故地难重游,慈祥的祖父也几年前西去。

记忆中的那间老屋,去年回家看时,也杂草茵茵,也算是郁郁葱葱了。

如今的我已经可以听得懂戏词中的悲苦,秦香莲的冤屈,诸葛孔明的无奈,包青天的正气凛然,但一直到现在,我不再听到如以前那样悠扬的戏曲,也不再看到那样的好戏了。

“冷眼看过了霓虹几场别离

他还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

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衣

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

静静和衣睡去 不理朝夕”